校长对话：学校改革如何从现实中突围？

首届LIFE教育创新峰会于4月25日至4月26日在北京举行。来自6个国家的100多位教育专家学者针对学校改革如何突围，教育如何培养思辨能力等12个教育话题进行思想碰撞，搜狐教育对本次活动进行了全程网络报道。在《学校改革如何从现实中突围》对话中，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校长王铮认为要给学生自由发展的空间，山西新绛中学的校长宁致义认为要保护学生的自主性，泉源高中实验班校长张良则认为需要借助教学系统的支持，把老师从重复的低价值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多与学生沟通。
王铮：给学生设计融洽的生态环境让尖子生自己冒出来
杨东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刚才这三种类型的学校，一个是城市的重点中学，一个是农村的高中，一个是体制外的研究机构，但都在进行同类的尝试，或者说是学生自主学习。学生有这个能力吗？能学好吗？

王铮（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其实刚才我说要打破墙，但是有一个墙现在是没有能力打破，就是高考。但是我们可以不打破这个墙，还有别的出口和出路。学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实现他自己的目标，比如说现在在城市里边的学生可以选择出国。也就是说当改变不了高考的时候我可以用脚投票。我们不要把学生当做资源，而应该作为教育的一部分。即使没有高考的时候，也要关注他在学校里怎么样生活、学习，这就是要培养以人为本。现在高考也包括自主招生也给学生了更多的发展空间。有更多的特殊的，根据他自己的特点来发展的，所以附中里边是非常多元的模式。但是核心就是说自己找到自己的方向，然后能够自主的规划和安排自己的学习。

杨东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学生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年龄越低，好奇心越强，越多，这是学习的源泉，我们很多的校友把学生的真实动机压抑了。我们来激发和调动学生的学习能力可能有很多的途径，通过课堂的改革，我特别看重我们北大附中通过学校的改革，同教学组织形式的改革，这个方面是不是也是很有深意的。

王铮（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其实我们很多东西，包括创造性我觉得是很难培养出来的，实际上是有了空间之后让他自己发展出来的。所谓的脱颖而出，就是说自己是尖子就可以冒出来。所以我们打破了很多约束和管制，开展了一系列能给学生自由发展的改革。中国有一种说法是一管就死，一放就乱，但北大附中学生并不是说一下子就乱掉了。如果我们设计的很好，学生就可以如鱼得水，学生们可以有一种非常融洽的生态，而这种设计是我们学校目前在做的。

我们的高三没有班级，也是自己的分层学习，我们高三也只是上半天课，更多的时间是自主学习。小组学习、互助学习，老师更多的是答疑。北大附把高考当做一个游戏，而掌握了这个游戏规则，就可以去跨过这道坎儿。玩不玩这个游戏你自己的权利，就像我刚才说的可以不参加高考去出国，但要是玩这个游戏了就必须按照这个规则。所以我们对高考没有办法改变，我们只能用这样的一种态度来对待它，然后发展我们其他的东西。

杨东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这个能力是你们培养的，还是说学生与生俱来的？

王铮（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刚开始的时候对这样的选择，学生既害怕又喜欢。他说以前是没有这样的选择，他觉得受到了一种制约，现在这种选择太多了，什么都要他自己选择，他也会觉得很困难。但是这种困难实际上是成长和学习的过程。他不能够跟着别人，因为我们这个里边很多元，很多元实际上给他一个刺激，就是说你不能什么都不想，给你安排好了去做事情，是你看到了有各种各样的不同的存在，你才会想我是谁，我是怎么样的，我到底应该怎么样去做，所以这种强大的气场对他是有一个很大的促进的。

宁致义：要给学生“破壳”所需的温度，保护自主性
杨东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因为北京的学生，可能他的学习能力要更强一些，我们山西的学生也有这种自主学习的能力吗？

宁致义（山西新绛中学校长）：不仅是高中生，我觉得人的自主精神，包括自主学习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我们作为学校老师，实际上是应该保护他这种自主的热情，他不够的话我们应该去培养，这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记得刚刚我说的，如果有了自主的精神才可以进步的，人是这样，国家也是这样，一个民族也是这样。我举一个比喻，比如说鸡蛋，鸡蛋这个壳打破的时候，如果是从内部打破的将是一个生命的诞生，但如果是外部打破的，那就是灭亡。现在学生要破壳，而我们要给温度的，就是保护学生自主性，成为一个自由的生命体，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杨东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我知道山西的课改推行得非常强有力，我很好奇小学生有这种自主学习的能力吗？

宁致义（山西新绛中学校长）：小学的自主和高中的自主不太一样，他们是自主探究。小学生不知道什么是学习，但他有好奇心，会去主动探究一些东西，有的时候比我们成人实际上还是要强。实际上成人有很多的疏忽，小学生不管那么多事。在成长的过程中自主有很多的选择的问题，高中的时候有很多的自主选择，如果不够的话我们去培养去帮助，这是老师的责任。

杨东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宁校长，像你们新绛县或者是周围的学校，实行同类改革的学校多不多？

宁致义（山西新绛中学校长）：有，山西省我知道的高中，目前有几十所，不仅仅是我们学校，太原市的一流的高中也都是实行这个半天授课，我知道的有五十多所高中，六十多所初中在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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