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益 | 从拾荒到出书:老年跨性别女性自述《我的一生》

刘培麟,一位年逾六旬的跨性别人士,因2012年住所发生火灾而走入公众视线,更因多年女装和拾荒经历走红一时。但因为公共话语空间内对性少数群体的理解缺失、媒体的过分消费和误读,使得刘培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贴以“精神不正常”的标签。事实上,刘培麟对生活和生命有着独特的见解,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尝试写日记,坚持至今已有了五十多个年头。如今,在社会各界热心人士和公益组织的帮助下,刘培麟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日记整理成书,出版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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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8日,刘培麟携其新书《我的一生》,在喜公益、北京同志中心和正荣公益基金会的多方支持下,来到了北京码字人书店,与现场观众近距离互动,分享了自己书里书外的心路感悟和不为人知的人生故事。更有性别酷儿超小米和跨性别男性C先生来到了活动现场,向观众分享了自己独特的人生经历和多元开放的思想观念,让我们看到了性少数群体当前的生存境况和面临的种种问题,掷地有声的喊出了“打破偏见,看见更多”的口号。



活动现场
c先生、超小米、刘培麟、主持人(从左至右)
供图:钱钱


此外,本次活动还请到了中国内地男演员、制片人,喜公益代言人韩三明先生,韩三明与正荣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徐婧谈到:“我一直都很关注边缘群体,自己作为演员和制片人,也希望通过故事片这种熟悉的载体,让更多的人了解,关注,认同和回应,才能影响到政策的调整,从而真实有效帮助到他们。”



正荣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徐婧为韩三明先生颁发
志愿证书





01
生活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



韩三明,演员/制片人

“夜深人静,只有窗外的树叶在寒风中发出瑟瑟的声音,我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这黑黝黝的屋里,没有灯光照明,因为一次口角,邻人盛怒之下,剥夺了我照明的权利……”

--韩三明老师诵读刘培麟在《我的一生》中写下的自白。


Q:“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写下来?”



刘培麟,跨性别女性

一位年逾六旬的跨性别人士,因2012年住所发生火灾而走入公众视线,更因多年女装和拾荒经历走红一时。


刘培麟坦言,自己一开始写日记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暑假之后,写的初衷也并是要非公之于众或者炫耀自己,只有一种心态,“我就是想写”。

自己跨性别的人生很坎坷。从原单位下岗以后,辗转多个城市,从事过很多职业:他卖过报纸,但因为无证经营而被城管查封;应聘清洁工人,却因健康体检查出肝炎被拒(后证实为医院误诊);送煤气的途中出了车祸,因交不起医疗费而从医院一路出逃到胶州,做小工为生在老板拖欠了一年的工资之后,刘培麟最终走上了拾荒的道路。也正是在拾荒的过程中,刘培麟无意中捡到了一些化妆品,回家后开始自己试着涂涂抹抹,“那是2010年的时候”,刘培麟回忆道:“后来越化越上瘾,就满脸开花了”。

关于女装、化妆等问题,刘培麟毫不讳谈并向现场观众分享了自己心态转变的过程,刘培麟表示,自己最初穿女装是羞于见人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磨炼,就堂而皇之的走上了街头。“我就是想变成一个女人”刘培麟笑着说:“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出于对女性的期待,爱美爱漂亮。”

在谈到易装之后跟朋友家人的关系变化时,刘培麟总结到:“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但我已经看透了,顺其自然吧!”不管亲朋好友怎样疑惑和愤怒,无论网友如何诋毁和谩骂,刘培麟始终乐观对待,坚持真我,这是每一个人的权力,也是每一个生命的应有之义。乐观的面对生活,这也正是“大喜哥”这个名字的由来。后来,刘培麟把别人捐助给他的善款拿出来成立的专项公益基金——喜公益。


前往天安门的路上,一身鲜艳的刘姐

刘培麟作为一名老年跨性别者,并没有接触过兴起于国外的LGBT文化,在接触到公益组织之前,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跨性别”这个概念。但现在,刘培麟说自己已经通过与众多跨性别朋友的交流明白了这个概念的含义,并期待一个对性少数群体没有歧视、共存共荣、友好发展的社会的到来。


02
我蓄胡子是为了让大家知道:
女人不止一种!



超小米:性别酷儿

超小米是一位性别酷儿,这位于2016年参加过综艺节目《奇葩来了》的嘉宾,俨然已经是圈内红人,涂着宝蓝色指甲油、带着巴洛克复古风格珍珠耳环的TA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打破性别的限制,给自己更多可能


身体是人类的束缚,只有超脱出去思考,才能看到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把别人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二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性少数群体面临的就是第二个难题。

要告诉别人性别具有多元性太难了,中国五千年来文化传统的束缚很难冲破,刻板印象也一直存在。超小米在现场这样告诉大家:“身体本身就是一种限制,从降生开始人类就要面临衰老,从出生开始就面临离开这个世界,如何进行性别认同,如何认识自我,这是所有人都应该思考的。”

“以前听到别人说我不男不女,我还挺生气的,但现在我越来越接受这个词,觉得它就是对我的状态的很好的描述。”超小米的出生性别是男性,现在是一名性别酷儿。活动现场,TA身段窈窕,举止优雅,化着精致的妆容,嘴唇上方和下巴都蓄有浅黑色的胡须,戴着一顶毛呢材质的白色圆顶礼帽,左右佩一只翡翠手镯。

“‘作为一个女人我还不如姐姐你!’每次看到这样的留言我就很生气”超小米说:“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化妆?为什么一定要被男人物化?每次听到类似的言论我就很生气,因为生气我就留胡子,梅兰芳留胡子是为了不给日本人唱戏,而我留胡子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女人不只有一种!不要改变自己的身体,男人可以做的粗、重、笨、脏的事情女人也可以做到。


打破的是对自身的限制,性别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你要做完美的人,而不是让性别限制你。


03
我不是拉拉,我是跨性别男性


C先生,跨性别男性

C先生是一名跨性别男性,因为“中国首例跨性别就业歧视案”而成为国内外媒体的关注对象。


“一开始没想过打官司的。”
因为社会对性少数群体的不认同,C先生在面对就业歧视时,像同伴们一样选择了沉默,他们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

“我怕如果我打官司,会影响到我女朋友的工作,会人肉到我的父母……”

尽管有种种顾虑,C先生还是在公益组织的帮助下,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如果我不站出来发声的话,那同伴的诉求和呼声将永远不会被看到。”C先生说。

和跨性别女性相比,社会对于跨性别男性的关注是远远不够的,尽管现有的文化语境对于“女扮男装”的宽容度比较高,但跨性别男性的声音还是很少被听见。“我们几乎没有正规途径能买到激素,也没有成熟的手术技术。”C先生说。

“因为从小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所以我日夜思考这个问题,对什么是性别这个问题有着很通透的理解。”

C先生在自己的第二性征开始发育时感到焦虑不已,曾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遭受校园暴力,在大学毕业之时,学位证都是朋友帮忙拿到的。还有亲戚的无底线的调侃、嘲讽、拿自己的女朋友开玩笑,C先生为此和亲戚断绝了联系。


我是不是让父母蒙羞?我是不是应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少性少数者可能都像C先生一样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正像刘培麟在现场说过的一样:“人,是为自己而活。无论男性还是女性,能不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交代,都只取决于自己。”


04
嘉宾观众深度对话,理性探讨气氛融洽


在现场互动环节,不少观众都向大家分享了自己对于性少数群体生存问题的想法和观点, 一位出生性别为男性的跨性别人士积极地向我们分享了他的见解:

他说:“现在很多人都把跨性别和变性划等号,这样其实就排除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因为他们什么也不是。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性少数人的平权问题,法律问题和公共政策问题。我不赞同争论,我所理解的跨性别就是“穿越”,穿越固有的定义,打破二元对立论,我没有变性的欲望,但我也没法接受像传统的男性一样打扮和生活。”

这位身材高大,声音浑厚的跨性别人士戴着白色渔夫帽、身着白色运动服和白色包臀长裙,认真地说道。




活动现场
供图:钱钱

观众:“不考虑技术的情况下,跨性别者是不是都想选择手术?”

超小米:“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对性别发展不利的。因为我们还有很多间性人朋友。我并不认为身体性别可以决定行为规范,我们应该冲破身体和观念的束缚,比如我,我就认为自己不男不女。”

刘培麟:“变与不变,你都要好好生活。”



活动结束大合照
供图:钱钱

活动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嘉宾和现场观众近距离的交流互动,以及开放的理性探讨让我们看到了重构性别话语体系的更多可能。

#小互动#

C先生在谈话结束时抛给观众的问题:
如果我们把性别看成一条由无数点组成的线段,
男性和女性分别是两个端点。那么,
我们每个人都能确认自己是绝对的两极吗?
性别的概念是否还存在中间态和其他可能性呢?

如果您有任何想法,都可以留言告诉我们:)


#小喇叭#

目前我们正在做【中国性别问题口述史】项目,我们以口述史的方式,客观的将性少数的中老年群体,关于性别认知、性别问题的历史,平铺在大众的视野里,让已形成的性别歧视致贫、致病的案例被认知,最终谋求社会关注。从无意识到具体化,冷静的认识跨性别群体,消除话语和传播上关于性别认识的隔膜--避免悲剧重演。




由刘培麟在正荣公益基金会捐资,与唐冠华、黄金联合发起的项目,旨在为性少数群体提升网络可见度和社会接纳度,并鼓励、扶持草根创作者实践原创价值。


打破偏见 看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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